【“首届国际东方散文奖”百余作家高青慢城采风作品展】李慧丽 | 我在高青慢城等你
“首届国际东方散文奖”百余作家高青慢城采风作品展
007
我在高青慢城等你
李慧丽
我本是带着一颗混沌的心走进高青慢城蓑衣樊村的。
茫茫然地与来自全国各地的文友老师乘车至高青的黄河湿地。夹杂在百余个陌生的面孔中,恍惚的我更加地不知所措。
站在黄河岸边,黄凌凌的河水弯弯曲曲地一路向东,据说这是黄河九十九道湾中的最后一湾。河水着着黄色,却泛着清波,以其母亲的博大胸襟滋养着高青人民,也滋生出阔大的高青湿地。
岸上翠盈盈的草儿在耀眼的阳光下招摇着,与同行的女老师身上多彩的丝巾靓丽的裙衫斗着妍,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花儿安静而优雅地绽放着。
这偌大的湿地公园内,百余人浩浩荡荡地闯进来,却如一滴水落入海中,转瞬即逝。或婀娜或健壮的身影终是被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绿色中,连人们的笑闹声也被湿地公园内的虫儿鸟儿吞进了腹腔,四周仍是静谧的。
天空像是下起了火,炙烤着蓝天愈发地碧蓝。顶着正午火辣辣的阳光,踏着平坦的步行慢道,一路向蓑衣樊村走去。七月的流火终使我们汗流浃背,奇怪的是心却没有烦躁起来。是路边那条间或黄沙间或湖泊的黄河水冲刷走了蓄积于身体中的尘世的烦恼吗?
二三十分钟的慢路虽有如火骄阳毫不爱怜地跟随,但耳边心底仍是静谧的。没有车马的喧嚣,没有霓虹的诱惑,没有超市的便捷,偶有油井上吱呀呀的钻机在诉说着这黄河岸边资源的丰沛与人们的富庶。
终于在一望无际的稻田的招手欢迎下,走进了蓑衣樊村。穿过整齐的街巷走入人民公社大食堂。在享受着集体用餐的温馨的间隙,窗外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就怦然间跃入眼帘。
“砰”的一声,惊喜顿时在身体内炸裂开来。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小时候在课本中看到这一句诗后,那洁白无瑕的莲便种在了心底。由于生长地域的限制,偶而会在人工水池上看到牵强地葡在水面上的一片片瘦弱的荷叶,有时也会在其中生出几支依然牵强的莲花。而这眼前的莲规模浩大,亭亭玉立,像一个个婀娜高挑的江南女子静静地伫立于尘世的一角,远离喧嚣与沸腾,安静地美丽着。这一片荷挺拔着几乎有一人高,强劲的绿茎擎着如伞的荷叶,一柄柄绿伞间间或立着一支或含苞或绽放的洁白的荷花。莲叶如伞,却是把纹络留在了背面,以光洁的一面宛向天空,像一张张纯洁无欲的笑脸。
含苞的荷,饱满,绽放的荷,清婉,那种圣洁立即让人想到了佛前的那支莲:纯洁、清凉。
立于岸边看了这样的荷,于水中赏到的荷又是什么样子呢?
经历了蓑衣樊寂静的夜和一夜沉沉的甜睡后,次日早上五点半,踏着清晨的露水我们聚集在该村的荷香码头,准备登船赏荷。四千亩水塘,四千亩荷花,未渡已醉。
泛舟水上,小船在荷中逶迤,水中荷花静立,岸边芦苇飘摇,绿柳依依,白茅飞飞。“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正是七月时节,蓑衣樊村的荷花也是最美的时候。拔“水”而起的茎擎起一面面绿伞在空中婉转舒展,葡在水面的叶子犹如一个个碧盘,平展展地摆在那里,一滴滴水珠莹莹地散落在盘上,如珠似玉,“大珠小珠落玉盘”,让人不禁伸手去触摸。
想必那悠长的莲茎下面是生于污泥中的莲耦吧,这满塘的白荷碧叶也是由那污泥而养。
在清晨细雨的润泽下,这叶这荷更加地光洁,却也更加地安静,“遗世而独立”,明明那么美,却安守于远离喧嚣的角落,不蔓不枝,亭亭净植。鱼儿也在水中欢畅地游来游去,白鹭悠闲地栖息在荷塘上,岸边的白茅随风摇曳。据说这种白茅不易腐烂,村民则用来编织蓑衣,睛则遮日,阴则防雨,成为农人日常用具。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樊家村像极了戴了斗笠,披了蓑衣的渔者,依水而居,平淡快乐。“蓑衣樊”,一个诗意的名字,也是人们心灵向往的栖息地!
蓑衣樊的荷塘是安静的,蓑衣樊的街巷亦是安静的。没有此起彼伏的汽笛声,没有喧嚣热闹的乐曲声,没有超市里的琳琅满目,没有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我整个人仿佛被荷塘里的水洗过一样愈发地清爽,一直马不停蹄地在尘世中计算得失的心渐渐地缓了下来。
此时,几位大娘、大爷正悠闲地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轻声细语地拉着家常。大娘那双苍老的手在纺车上灵活地摇动着,老旧的五色丝线随着她手的韵律在纺车上慢慢地旋转,吱呀呀的纺车又让这时光慢了下来。
思绪渐渐地慢下来,心也渐渐地在放空,身体突然间轻灵起来。那一路上如影随形的尘世的纷扰渐渐四散,许是我把它们扔在了荷塘的污泥下吧!
快两个月了,孩子的高考,工作的变动,牵动着我所有的神经,比较,失落,失望,哀怨……
人生太多的得失,面对一些转变与选择,我们总是期冀成果最大化,贪念滋生漫延的速度总是快似光年,可我们的才华却支撑不起一双能腾飞的双脚,所以我们常常被世事左右,脚步愈发沉重。
在蓑衣樊这两天,经常能看到一位老人,他驻着拐杖,左腿左臂明显不太灵活,走路时看起来有些蹒跚,也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也许是每走一步要付出比常人多些的力量,他的衬衫后面经常是湿漉漉的一大片。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憨仲老师。之前,凭耳闻仅知是散文大家,当真正见到憨仲老师时,震惊了,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用这样的身体,写出了170万字的《泱泱齐风》和《天齐高风》。我想,虽然他的腿脚也许看起来不如我方便,但他行走的速度始终超越着红尘杂念,所以他用“慢”脚步丈量出了“快”速度。
在这慢城慢村,我那颗飞速跳跃的凡心也逐渐慢了下来。
忽然想起,此时晋东南的家乡也诗意地犹如一幅画。满天飞舞的槐米,如点点雪花装点着如蒸茏般的时节。可是我却不曾安静地欣赏过。
抬头,蓑衣樊的天空澄澈而高远,淡淡的白云悠悠地从蓝幕上划过,如飘逸的白纱与荷塘里的白荷遥遥相对,愿这无尘的天地也滋生一颗纤尘不染的心吧!
感恩,在蓑衣樊村,我终于等到了一个中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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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慧丽,女,七十年代生,工作生活之余喜欢写些文字以求自娱。现任山西省潞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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